類似於此的,不快樂的笑,或許是我發覺我妹妹逐漸改變的關鍵。那種不快樂也非憂傷或痛苦;憂傷或痛苦似乎過於沈重,而我妹妹那樣年紀的少女即使已經有一種負擔生命重量的心情,卻未必真有那樣的力氣。於是,笑,便成為她們尋找生命之中各種複雜,衝突本質的一把鑰匙。她們笑,人們看見那笑容,往來之間有極其短暫的一剎那,人們誤會她們的笑出於一種快樂;而她們則利用那一剎那去思索快樂以外的情境的意義。P.39,p.161
就在《少年大頭春的生活週記》問世半年後,一份由新聞局出版的雜誌刊登了一位我素所敬仰的老教授的評介文字,時間是一九九三年一月。文中有一段是這麼寫的:
「讀此週記,深為這十五歲孩子故意的漠然與冷靜感到不安。許多年前的童年,人人都曾受夏丐尊所譯亞米契斯的《愛的教育》影響,書中義大利少年以日記體載,寫家國之愛。家庭之愛友伴之愛,對許多人的性情鑄造有深潛的助力。而生當今世,大頭春大約不會相信那般單純的愛與信賴吧?p.41
他之所以讓人感到嚴肅中常常滑稽乃是因為他極想證明自己其實是個非常嚴肅的人,但是每當他往嚴肅裡證明一分,就會相對地將自己滑稽的本質或遭遇暴露一分。.....
是的,荒謬,我那越嚴肅便越滑稽的爺爺讓我體會到巨大無比較的荒謬。p.50
我們在變換著一切的同時也發現一種變換不去的感覺一直隱伏在我們變換不了的體內:恐懼;我們都在空軍著我們了蔡榮醫院俊翰的英俊的軀殼
厭倦與被厭倦,恐懼厭倦和恐懼被厭倦;主動與被動,恐懼著主動也恐懼著被動。這些也都成為例行的儀式。p.141
類似於此的,並不快樂的笑,或許是我發覺我妹妹逐漸改變的關鍵。那種不快樂也非憂傷或痛苦;憂傷或痛苦似乎過於沈重,而我妹妹那樣年紀的少女即使已經有一種負擔生
陪我妹妹動墮胎手術的那天,我告訴她:她沒有做錯事,她只是剝奪了一個小生命痛恨自己生身父母的權利,如此而已。我試著用一套辯證法向她說明:活著、活下來、活過一輩子是極端痛苦的事,正由於生命痛苦,所以生命中必然伴隨著對生命根源的恨意。p.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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